上周末腾出时间回了趟娘家,车子刚拐进巷口,一股诱人的香味顺着车窗扑鼻而来,刺激味蕾,我敢肯定,这是粽子的香味。下车时随口嘟囔了一句:“好香的粽子味!”没想到,被来接我的母亲听了去。
回到家,母亲连外套都没顾得上脱,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。等她回来时,手里拎着一大把新鲜的粽叶,还有一袋圆滚滚的糯米。
“咋这么早就包粽子?”我接过母亲手里的粽叶和米袋说
“你不是想吃粽子吗?妈给你包。”母亲抹了把额头的汗,笑着说,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温柔。
周天一大早,母亲就开始忙活起来。阳光斜斜地照进厨房,母亲把泡了整夜的糯米沥干,颗颗米粒在木盆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案板上码着洗好的粽叶,还有红彤彤的大枣。我虽然还是不会包粽子,但像小时候一样,搬来小板凳坐在她身边,听她讲着家长里短。
“帮妈把粽叶剪成合适的长度。”母亲递给我剪刀,熟悉的指令让时光仿佛倒流。那时的我总爱把粽叶剪得歪歪扭扭,母亲也不恼,只是笑着收拾我留下的 “残局”。
母亲包的是牛角棕,个头比外面卖的大了一倍,手法更是娴熟得让人移不开眼。她将粽叶卷成漏斗状,放一颗红枣,舀一勺糯米,再放两颗红枣,铺上一层米,然后再放三颗红枣,铺上一层米,轻轻压实,最后用马莲草三绕两缠,一个棱角分明的粽子就成型了。我笨拙地学着,可卷好的粽叶总在手中散开,糯米撒了满桌。母亲见状,接过我手中的粽叶,一边示范一边念叨:“手要稳,心要静。”说话间,又一个漂亮的粽子在她手中诞生。
案板上的红枣渐渐少了,母亲鬓角的白发却多了,可她专注包粽子时的神情,还和我记忆里那个总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模一样。
“妈,现在煮粽子可真快。”我感慨道。
母亲点点头说:“是啊,有了天然气和高压锅煮粽子方便多了。不过,还是用柴火铁锅煮的粽子更香,虽然麻烦,但那时候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,多好啊。”
听着母亲的话,我的心随着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,不一会粽叶与糯米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。小时候,每逢端午,我总是守在灶台边,眼巴巴地等着粽子出锅。母亲怕我烫着,总会先剥开一个,吹凉了再喂到我嘴里。如今,母亲包的粽子依旧饱满紧实,香馥四溢,像极了她那深沉的母爱。
饭桌上,母亲忙着给我们剥粽子,并用筷子仔细刮下粽叶上的米粒,放进我们碗里。咬上一口,红枣的甜蜜在舌尖绽放,糯米软糯得几乎要化在嘴里。她一边剥一边念叨着:“多吃点,外面哪有家里的香。”
看着母亲脸上满足的笑容,我突然意识到,或许对母亲来说,包粽子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我的口腹之欲,更是表达母爱的一种方式。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,我们总是忙于工作和生活,很少有时间陪伴父母,然而有些温暖,只有在母亲身边才能感受到;有些味道,只有母亲做的才最香。